布農族小勇士打棒球:論功行賞:長矛換成了球棒,戰果不再是山豬,不變的是榮譽心。(聯合報)

1994-12-15(記者林以君/專題報導)

邱武清、邱有智這對布農族父子檔戰士,在棒球場上為布農族訓練小戰士。新一代的「全能」戰士不打山豬,改打棒球,還要學音樂、舞蹈,但做人做事的道理,除了誠實,還是誠實。從前,布農族戰士「出草」,只要往山裡繞一圈,就是山豬倒楣的時候,戰士下山後,村子的廣場裡就堆滿了山豬肉,所有出草的勇士們「論功行賞」,大家唱著戰歌,輪流自我反省今天的成果,族中的長老則在一旁喝酒,嚴厲地注視著戰士們誠不誠實。嚴肅的戰歌聲中,沒有人敢嘻笑,打了多少山豬,同伴們看得一清二楚,如果有人「吹牛,以少報多」,馬上就會挨同伴一頓拳頭,榮譽永遠是布農族勇士的第二生命。邱武清把傳統儀式留在棒球隊,讓每個布農族小戰士在比賽後演練一遍祖先流傳的儀式,檢討訓練、比賽的成果。手中的矛換成了球棒,山豬肉換成了手套和棒球,嚴肅的氣氛仍在,這回換成邱武清在一旁喝著酒,看著球員檢討戰果,因為他知道這是任何一個布農族戰士的責任,老天的眼睛一定在看他有沒有認真。邱武清沒有什麼學歷,他利用帶球隊比賽時,學習別隊教練的長處,回家後再研究職棒錄影帶的戰術運用。邱有智退伍後,選擇回武陵國小,第一分工作雖然只是工友,但能幫老爸維持布農族的棒球傳統,讓邱有智感到驕傲。他除了練球隊,還幫忙帶著小戰士參加全縣合唱比賽,父子兩人要把武陵國小的棒球員,訓練成全能的戰士。關懷杯少棒賽前一天,武陵國小拿了全縣合唱冠軍,球場邊隨時可聽到球員圍著圈唱八部合音,嘹亮的歌聲是最好的加油武器,小勇士在歌聲中唱出膽量,走進球場後「只有努力,沒有輸贏」。(糸列之三)